“给我。”余星河眼底含笑,笃定中带着几分揶揄,一下散去他周身的清冷,变得接地气起来。
云岫的脸已经微微红了起来,随后她走上前,硬着头皮把板砖放到他掌心,又很快退回去,双手背在身后,低下头等待挨训。
她盯着自己绣鞋上的海棠花儿,盯了好久,可是师兄一直没有出声,她试着悄咪咪去看,正好看见余星河扔了那块砖。
云岫的心紧了紧,可是师兄笑得更明显了,他说:“是该给你找个像样的本命法器了。”
再之后,云岫就有了可以化形成折扇、长剑,和打狗棒的一根翠绿的竹子。
这东西陪她走过的年岁,比师兄还要长了。
云岫黯然垂眸,抚了抚腰间的折扇,她像往常一样往缥缈峰的后山走去,却发现有人进入的痕迹。
她心生不安,正要走进去查看的时候,有人自身后唤她:
“师妹,别来无恙。”
这嗓音极清极澈,像初雪融化的声音,万分干净,不染尘埃。
她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,隐在袖中的双手已微微颤抖,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,怔在了原地。
两旁种满海棠花的石子路上,青袍缓带的男子眉眼矜贵,气质清冷,他唇边泛着浅淡的笑意,朝她伸出了手。
天光下,男子分明就是余星河的模样。
云岫的心蓦然狂跳,她反而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朝后山密室望去,果然,原本应该躺在寒玉棺里的人已经不见了。
这真的是师兄本人。
她觉得像梦一样,等到男子一步步向她走近,将要拥她入怀的时候,云岫才彻底清醒过来。
她眸光微凛,避开了男子的双臂后,冷冷望着他,厉声道:“我不管你是谁,从我师兄的身体里滚出来,立刻,马上。”
话音堪落,顶着余星河皮囊的人就笑了起来,他左边唇角微挑,带着少年人的桀骜,捉弄道:“怎么,才在魔域骗了我的心头血,这么快就将我抛之脑后了?”
“云岫,你也太没良心了。”
话落,無妄双手环抱,在余星河的皮囊里斜睨着她,好整以暇看着女子苍白的容色泛起怒意。
“死小子,我不管你们魔修有什么夺舍的法子,也不管你目的何在,给我滚。”云岫握紧折扇,脾气上头想要动手,却发现对着师兄那张脸,怎么也下不去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