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不知道,儿子真不知道。”随了汉平慌张摇头推脱,管事儿的于老二争辩说:“二少爷,你可要说实话。我‘浪里于’在江湖上闯,靠的就是‘信义’二字吃这碗饭。我三番五次劝你不要夜里赶路,是少爷你说是大帅的命令。”
“于老二,你怎么血口喷人呀,出了事你往少爷头上栽。”三姨太迫不及待的抢白,二姨太已经喊着燕荣的名字,哭晕过去。
“三太太,不是我于老二胡说,你自己问问上上下下的兄弟,若是我有半句瞎话,杀了我‘浪里于’我都不眨眼。这实在是少爷赶路心切,不听劝告非要冒雨闯险滩。二少爷说了,他掏钱他是主子,得听他的吩咐,不听就让我们滚。还说是大帅给他这‘尚方宝剑’先斩后奏了。”
杨大帅狠狠拍了下桌案,震得茶杯直跳。
二弟不免太年轻气盛了,汉辰宁愿这么想他,也不想联系到“刚愎自用”的字眼,那可是军法大忌。
罗四儿一身水淋淋抽噎着:“船被撞了个大洞,二少爷吩咐我去帮忙搬舱里的货物。我说要陪小姐,二少爷骂我偷懒。我忙回来,小姐就不见了,船头的铁钩上挂了她的红盖头。”
“打捞了一个小时,没人影呀。水太急了,雨大天黑,凶多吉少了。这么大的事,我们怎么也要回来报个信儿,明天天一亮,怕遮掩不住了。”
“爹,不怪我呀,都怪燕荣多事不听话,无端的跑去船头看热闹。我不知道乱云渡有礁石,水那么急。不下雨就好了。”汉平哭得语无伦次,他知道爹不会轻饶他。
汉辰急得暗自跺脚,心想二弟你好糊涂,不管你想不想,该责怪谁,结果是四妹不见了。你是主帅,不怪你怪谁?
“来人。”杨大帅一声断喝,胡大忠忙上前。
“把这畜生给我拖到院子里打四十棍子再说。”
“爹,爹,饶了我吧,我不想四妹出事,是意外。”汉平惊慌的哭着,爬到父亲面前抱了腿痛哭失声。
汉辰蠕动嘴唇,刚想劝二弟别要再解释了,就听父亲大喝:“拖出去,打!打六十棍子!狠狠打!”
“爹,爹,饶了儿子吧,儿子不想四妹出事,是四妹她自己去船头~~。”
汉辰实在看不过,刚要张口,大姐凤荣在背后狠狠的照了他屁股拧了一把,汉辰疼得险些叫出来。
“你又活过来了是吧?”大姐责怪的制止他,就听父亲喝了说:“八十棍子,狠狠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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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荣没找到,绝望中的杨焕豪终于听取了凤荣的建议,对外宣称四小姐燕荣落水后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继续去送亲。只是此“四小姐”非彼“四小姐”,已经由凤荣物色了个可靠的女子冒充燕荣代嫁。
杨焕豪把汉辰叫来书房,上下打量他许久没说话,终于“哼”了一声说:“行装都准备好了?”
“回父帅,都准备妥当了。”
“你‘四妹’那里~~”
“回父帅,‘四妹’也准备好了。”汉辰一句意味深长的答复,父子两个心照不宣的笑笑。
杨焕豪板起脸:“到了云城见你姑母姑父说些什么呀?”
不等汉辰答话,杨焕豪说:“你见了你姑母好尽情的去诉苦告状呀,说我如何虐待你了,再去撺掇你姑母来找你爹来闹,来为你打抱不平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