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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小子吗?”

汉辰摇摇头。

“你去年逃到天津离家出走那次,你在海滨的那房子是我的,是我让立峰安排你去避难的。”

汉辰似乎听立峰哥讲,那房子是于叔叔空置的,但不知道是于叔叔安排他去避难。

汉辰一脸的困惑望着于远骥。

于远骥说:“因为,因为我听立峰讲。你和女友反目,是因为你不肯答应她去报纸上发表声明同令尊杨大帅决裂。我就想,这个孩子还是忠义的,无家可归了,没了退路还能坚守这点,不容易。加之,天津站你为了救那个丫头,你拿枪指了自己的脑袋,我就对你秦干爹说,这个孩子要得,是块好料。”

于远骥的赞许,牵出汉辰这些日彻夜难眠的往事,秋月,他如何也不能忘怀,更何况就近在眼前。

“自古英雄如美人”于远骥说:“这女人也是要忠贞的,这与‘自由’、‘民主’无关。秋月那丫头,我看你不要也罢,不是个忠心的主儿。我见不得女人如此轻贱,经历了这么多,居然移情的这么容易。年轻无知只是个幌子,我不喜欢她。”

汉辰心想,谁要你喜欢秋月,你当然不知道秋月的可爱。就那个缠了你的美仑,我也没看出什么好来。

于远骥说:“有些事情我不知道,不好妄加评论,你只是听听罢了。但是,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也不要乱讲。人云亦云,以讹传讹,若是从自己人口里说出,是最伤人的。”

汉辰点点头,于叔叔此话是有道理的。

“荀世禹的事,你是如何得知的?你爹说的?”于远骥哼了声说:“荀世禹不是不好,是太好了。”

汉辰也干涩的笑笑,心想就是因为荀世禹太好了,你就这么排挤他吗?但此刻汉辰对于远骥的敌意已经消除了很多。

“荀世禹虽然有本事,但这人根本不是我们一系的。我同他太像了,我当然更了解他,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。你爹也好,你秦干爹也好,都自信的觉得是个人才就能靠‘上马襟、下马迎’的拢过来。可是,真正的英雄就如忠贞的美人,是不事二主的。荀世禹同陈震天那个土鳖的交情,比我对秦总理的感情不差。若是他能被你秦干爹收买拉拢,我定然也能被胡云彪那土匪收买了,这都是痴人说梦的事。你秦干爹什么都好,就是妇人之仁,他不够狠,放了荀世禹在身边迟早是祸患。所以,这个恶人只有我来做。至于你爹,你爹太自负,太自以为是,就像他相信你这个儿子被他揉来打烂也会心服口服无怨无悔一般。”于远骥说着摇头笑笑。

于远骥的马在前面跑,汉辰的马在后面紧跟,而汉辰此刻的脑海里都在思索着于远骥刚才的话语,似乎每句话都令人回味。

从城里回来,银行方面已经拿来新制的纸币样板。色彩斑斓的纸币上有匹显眼的骆驼,带这厚重的蒙族气息,于远骥赞许的笑笑说:“好,这就是了,可以去做版印制了。”

一桩大事了结,于远骥又同负责农务的官员商量了明年开春购置蔬菜种子的事宜。待一切处理完了,已经是夕阳将落。

汉辰同于远骥出了帐子,沿着帐外踩出的小道散步,就看到不远处几名学生焦急的在向他们打着手势,示意他们绕道走开。

“这帮小鬼头,又在做什么?”于远骥在那些人中看到了美仑的身影。

几个学生卧在一个小土丘后面,小心谨慎的探头探脑望着不远处的一个竹笼。

那个竹笼被根小木棍支撑着,棍上拴了根绳子,那绳子的另一头在学生手里。

汉辰一眼就看明白了,是学生们在捉麻雀野鸟之类的东西。

“你们这个弄得不对。”于远骥饶有兴趣的说,近前先重新搁置了笼子,又吩咐学生去伙房拿些小米来。

众人小心的躲在土丘后呆了好一阵,果真几只小鹌鹑般的野鸟一路啄着地上的小米寻到了竹笼下。

“哈!捉到了!捉到了!”学生们欢喜雀跃,于远骥得意的扔开手中的绳头,掸掸手说:“你们呀,玩都不在行,看到没,要这么去捉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