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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淮楚听得连连苦笑,“如今正在两国交兵,哪里能容我卧床半月?”

那医官一走,韩淮楚便盘膝而坐,如老僧入定般运起功来。他真炁消耗殆尽,须尽快运功恢复。行一次胎息大法,将真炁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,包管比吞吃那不知有没有效果的药丸强。

他这一运功,又进入空灵的境界,满营的风吹草动尽收耳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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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项庄的营帐离他最近,只听帐内哭声一片,均是在哀悼武信君项梁。众将俱在。这楚营内除了项庄项佗,还有颇多项族子弟,有领兵的将军,也有普通的士兵。众人一起号哭,嚎声一片。

两眶热泪从韩淮楚眼中夺目而下。

韩淮楚刚刚加入楚军,那项梁一见面就要拜他为帅,后来虽然遭众人反对没有拜成,却暗中栽培与他。

后来项梁将韩淮楚调往东海独挡一面,就是要树立他在军中的威信。韩淮楚也没辜负项梁的期望,打了好几场漂亮的战役。果然,第二次提出要立韩淮楚为帅,便无人反对。

之后项梁把他与项追的婚事当众许诺,已将他当作了未来的侄女婿看待。军中但凡大事,便要找韩淮楚商量,对他可是信任至极。

一个对自己如此器重的项梁,居然就这么与世长辞。韩淮楚越想越悲,越想越是热泪盈眶。心中就好像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一般,充满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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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听一人怒声问道:“好端端的,怎会让秦军劫了营?害得武信君罹难,难道你们都没有防备吗?”说话之人,原来是项梁的庶弟项缠。显然他对秦军袭营的事还不清楚。

那项缠可是在项族极有辈分的元老,项庄项佗皆是他孙子辈。他这一呵斥,哭声骤然而止。

一人辩解道:“不知怎地,那营后的一堵峭壁突然不见了,秦军就从那个方位杀了进来,如何怨得了我们。”

项缠“哼”了一声,“笑话,一座峭壁突然不见了,说来谁信,难道那峭壁长了腿,自己会走?”

便有一人说道:“怎么不会?我们会稽郡的余杭就有座飞来峰。听说天下间飞来峰有好几座呢。”

现在存在的飞来峰,中国境内有五座,便是四川飞来峰,杭州飞来峰,山东飞来峰,绍兴飞来峰,安徽天柱山飞来峰。传说皆是神仙用法力移来。

那项缠仍然怒不可遏,说道:“就算是峭壁长腿能自己飞走,可哪有这么巧,刚刚飞走秦军就杀来了。难道那秦军预先知道峭壁会飞走么?”

就听一人怒问:“是谁勘察的扎营位置,提上来问个清楚?”说话之人,便是大将桓楚。

便有一人接腔,战战兢兢道:“是卑下与几位斥候勘察的。这位置韩将军也曾看过,他说没问题。”

桓楚冷哼一声:“韩信!是这个跨夫?桓某就知道这跨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当初项公要拜他为帅桓某就不同意。”

只听季布道:“老桓,说什么话来。上次项公说要立韩将军为帅,你又怎么不反对了?昨日扎营时,你也是军中老将了,怎么就没听到你吱个声?”

季布跟随韩淮楚打了好几场大战,早已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,再也没有扮演一个促狭鬼的角色。听到有人数落自己的主将,便忍不住辩驳。

桓楚手下的部将屠刚丘粗声道:“上次项公说要立韩信为帅,桓将军看到大家都没意见,这才不说什么。回去后与吾等酒后谈起,心中还是不服。要说那韩信,一个跨夫,能成什么大事。此次被袭营,项公捐躯皆是他的过错。”

韩淮楚听来,心中也是十分愧疚。虽然这次峭壁不见是意外中的意外,但到底这扎营的地址是他自己挑选的。要是再谨慎一点,换做任何一处别的地方,安安稳稳地立起一座后营,秦军劫营就不那么容易得手,项梁也不会有此横祸。

韩淮楚便陷入深深的自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