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淮楚刚刚想到这里,只见那渔船急速退去。
一艘渔船怎会速度这般快法?必是那船上有颇多桨手一起划桨。渔船用来打渔,又怎会配上恁多桨手?这船必是朝鲜人的侦察船无疑。
“不好!朝鲜人侦察到我军虚实,必要逃走!”韩淮楚脑中飞快闪过此念。
“调整航向!全速前进!”韩淮楚立即下令鸣号,通知各艘战舰。
那朝鲜船是商船,装载了两千匹战马已压得十分沉重,速度绝对比不上汉军这些水战舰艇。就是想逃,估计也逃不掉汉军的追捕。汉军全部桨手登位,舰群加足马力,向着那小渔船追去。
但是这速度还是比不上那专门用来侦察的小船。只见那小船去得飞快,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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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帆幢幢,海天一线处,一群战舰迎面而来,却是那护航的楚军舰队。
韩淮楚拿起那伸缩型的望远镜一望,镜筒内出现一面大旗,绣着一个大字——周。
看那旗帜的规格乃是大将的将旗。那周殷已成汉军阶下之囚,楚营之中还有哪位大将姓周?韩淮楚略一寻思,立即想到,这率领楚军水师的乃是周兰。
韩淮楚在楚营之时,那周兰与他交情颇厚,同在项梁手下为将。周兰论武功虽不算太强,论智谋却胜出楚营一干战将,多次为项羽叔侄献计,算得上智勇双全。想不到今日会在此与他遭遇。
那周兰率战舰迎战汉军,想必是想拖延时间,以掩护朝鲜商船逃走。
但大海浩瀚,一经战败就是无路可逃。周兰这么做,岂不是将自己也陷入了死地?
楚军既然来找死,韩淮楚也不客气照单全收。一声令下,号手鸣号,五艘战舰奔左翼,五艘战舰奔右翼,自个居楼船领十艘战舰在正面,布成包围之势。火药填上炮膛,点炮手调整角度,六尊大炮分三面对准了楚军舰艇。
楚军休想玩什么冲角战与汉军舰艇同归于尽。汉军点炮手早已将那点炮的技巧练得纯熟,只要一炮轰去那木质做成的船舷定会被飞石洞穿。这十艘敌舰哪里经打?
只是下令轰炮之前,韩淮楚还是顾念旧日交情,要劝降那周兰。
见楚军逼近,韩淮楚立在楼船船首,提气高声喊道:“周将军,汉大将军韩信在此,别来无恙否?”
这蕴藏了韩淮楚内力的喊声如洪钟跨过海面,一直传到那楚军舰群,听得是清清楚楚。
楚军战舰越逼越近,那周兰也是提气开声,高声回话:“韩大将军不在河北镇守,济海而来,却是为何?”
韩淮楚也不讳言,回喊道:“本帅匡扶汉王欲一定天下,今欲劫获那匈奴战马以装备我军。钟离昧,周殷两路水师皆铩羽吾手凭你十艘战舰如何能敌我水师兵锋?那项羽乃弑君之人,人人得而诛之。将军素来忠勇,何故从逆?不如降汉共佐汉王,建功立业如何?”
凭这只言片语如何能说动那周兰投降?那周兰哈哈大笑道:“汉王屡败于项王之手已是穷途末路,何谈一定天下?韩信你便智谋过人,辅佐如此无用之人,焉能成就大事?周某知道不是尔对手,今日便是战死在此,绝不言降!”
韩淮楚心中暗赞:“好一个周兰!明知不敌依然视死如归,果然是条忠勇的汉子。”大手一挥,号手鸣号,点炮手点燃引信。就听“轰”的一声,一枚大石呼啸而去,把周兰左翼那艘战舰舷墙轰了个洞穿。船只一漏,海水立马直往船舱中灌。
这大炮的威力实在是巨大,木质做成的战舰压根就抗不住。这一炮只把那楚军吓得心惊胆颤,面色如土。
“若是刚才这一炮对准的是自己这艘,哪还有命在?”
只听那汉军主帅韩淮楚喊话道:“尔等各舰若是愿降,竖起白旗。若是不降,刚才那舰就是你们的榜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