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淮楚离开栎阳之后,他这支队伍几经大战,早已不是当初的队伍。军中多是从魏赵各国新招的将领,如今到了齐国,又将在齐人中吸收新鲜血液。那刘邦的心腹小弟,所剩无几。
在这个时候,若是曹参也离开,简直就是放任韩淮楚去发展自己的势力最后与他老兄分庭抗礼。刘邦连睡觉都念着韩信二字,如何放心得下。安插曹参这个小弟,也是为了牵掣韩淮楚。
韩淮楚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,“哦”了一声,说道:“宁秦侯留在齐国正好,寡人这里正须宁秦侯这样的虎将。”
那曹参也不糊涂,如何不明白他汉王大哥的心意。于是作出欣然状,说道:“汉王大哥既然这么说了,俺听从就是。”
韩淮楚便问起那南线战事。张良眉飞色舞道:“汉王与项王交战,从来没有胜过。可这一次收复成皋,在广武山与项王战了个不胜不败,士气大振。有萧丞相转运关中粮草,后方无忧。四方少年纷纷投军,我军越战越多。而楚军被梁王彭越频袭粮道,粮秣常有接济不上,士卒士气低落,怨声载道。”
她话一顿,又说道:“临江王共敖亡故,其子共尉继位。”
张良说的这话看似与西线战事毫无关联,其实关系大得很。
当初项羽戏下分封一口气封了大小二十几位诸侯王,到头来众叛亲离,铁板钉钉子坐在西楚阵营的只有这么一位共敖。
那共敖与衡山王吴芮一样,也是防堵南越赵佗北上的一颗棋子,轻易动不得。但临江军虽然未投入到前线与汉军交战,他国中支援的粮草却源源不断地送到了西楚营中。共敖至死都不敢背叛项羽。
如今江山易主,共敖的儿子共尉做了临江王。南郡这几年未遇战乱百姓休养生息,那共敖拉拉扯扯也弄出了十万军马。共尉已成了一颗重要砝码,他的态度将直接影响这场楚汉之争最后结局。
韩淮楚立马问道:“汉王可派使者前去说降共尉?”
张良道:“陆大夫已经动身前往南郡,不知结果如何。听陆贾派人回信,云那共尉是个谨慎之人,不敢轻言反楚。”
韩淮楚是听出那话的意思,就是说共尉已经意动,不像他老爹一般反动到底,持的是观望态度。
韩淮楚心中一动,说道:“共尉难以说降也罢。九江乃英王起身之所,何不遣他回归淮南收复故土,再在西楚背后插上一刀?至时寡人击楚之东,英布击楚之南,汉王击楚之西,彭越击楚之腹,项王纵有翻天覆地之能,又怎能分身抵挡四处雄兵?”
“子房亦想过派英王出击九江,奈何淮南历经战火兵源枯竭,若非聚有数万军马,恐英王不能维持也。然广武山与楚军交战正酣,汉王如何能多分兵与英布?”张良摇头说道。
“英王与衡山王吴芮有翁婿之亲。项王杀吴芮爱女外孙,已结下重怨。可遣书请吴芮资兵暗助英王,此乃借腹生子之计也。最不济也可逃至衡山,断无忧虑。”韩淮楚很笃定地说道。
信郎做出的决定,从来没有错过。张良嫣然一笑,说道:“齐王远见卓识。子房归后这便去一封书信至衡山,探探衡山王的口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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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尽兴畅饮,酒席既罢,各自告辞。张良云要回驿馆,韩淮楚正有一肚子话要说,哪里肯舍,贼嘻嘻笑道:“寡人这府中大得很,军师回去作甚?”
韩淮楚打的主意张良如何不知。“这个信郎,又想着坏。不给他点甜头,想必他也不答应。”张良数盅下肚,俏脸早已通红,含羞点头。
韩淮楚便让人辟出一间静室,供张良安寝。
侍者退下之后,张良刚把灯吹灭,只听门外传来敲门之声。
“谁?”张良从那熟悉的脚步声早已听出来人是谁,一颗心砰砰乱跳,故意问道。
“良妹,为兄想你好苦!”韩淮楚低声说道。
“你便这样猴急,一刻也等不得么?”张良把那门轻轻拉开,俏眼含春,似笑非笑问道。
一双火热的嘴唇堵住了张良红艳欲滴的檀口。张良只象征性地躲闪了一下,从那嘴唇中传来的滚烫热情瞬时将她全身融化,娇躯慵懒无力地贴在韩淮楚那宽阔的胸膛间,软绵绵好似飘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