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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淮楚微微一笑:“危言耸听!汉王与寡人兄弟也,如何会加害寡人?”

见韩淮楚不为所动,武涉再陈利害:“大王错也!试想大王得有今日,实拜项王所赐。项王在则大王存,项王若亡必次取大王。依外臣看来,大王眼前处境是进退裕如,投汉则汉胜,投楚则楚胜。若是汉胜,大王危也;楚胜,大王安也。项王与大王本有故交,时常系念,必不相负!”

那武涉一番说词,听得韩淮楚心中暗赞:“好个武涉,果然精通诡辩之术,与我纵横家一干弟子也不相上下,难怪他能搬来二十万楚军救齐。”

诡辩之术,关键的是打动对方的心理。那武涉句句话围绕韩淮楚的利益设身处地地考虑,好像他不是项羽派来的说客而是韩淮楚自己的谋臣一般。若非韩淮楚这个穿人早知道历史走向,几乎要被他言语打动。

韩淮楚还是故意推诿:“项王喜怒无常暴虐寡仁,实非明主也。昔日寡人离开楚营,正缘于此。焉能食回头草再入楚营?”

武涉又道:“大王既不能相信项王之诚意,亦可背汉自立。三分天下,鼎足称王,楚汉两国都不敢与齐国为敌。此乃万全之策,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望大王深思早作裁决。”

这裁决韩淮楚心中早就有了计较。笑嘻嘻道:“寡人在楚营,位不过持戟郎中,言不听计不用。而到汉中之后,汉王授我上将军印,交给我托国之重。寡人若叛之,于心何忍。请先生为寡人辞谢项王,再勿复来。这十车重礼,寡人愧不敢受,请先生带回。”

武涉好生失望,只得悻悻告辞。

那武涉走后,韩淮楚静静地坐在座上,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,唏嘘不已。

一个说客完成不了自己的使命,便是奇耻大辱。那武涉也没脸回去见项羽,便将十车珍宝交给从者带回,自个开溜,从此不知所终。

※※※

武涉说齐碰了一个大钉子,登基大典迫在眉睫。新的齐王宫大殿没有造好,几座偏殿却已提前竣工。行辕内的宫女内侍,调拨了几十人去守那宫殿,布置房间。走了一大批人,行辕内忽然安静了不少。

这一日晚间,韩淮楚正在灯下批阅奏章。忽听门外一阵脚步之声。

每日这个时候,便有尚食局的宫女手捧燕窝粥进来给韩淮楚进补。韩淮楚听见那脚步声,也未在意。

一个婷婷的身影出现在韩淮楚眼前,那手捧燕窝粥的竟然不是每日送粥来的熟悉的宫女小月,而是那齐王宫禁卫军都统领安若素。

女将军的职司是负责韩淮楚的安全,可不是端茶倒水捧粥的活。韩淮楚望着那安若素,吃楞了一下。

小丫头那吹弹得破闭月羞花的脸庞酡红酡红,好似抹了胭脂一般。从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中韩淮楚看出有几分娇羞。

“那宫女小月呢?怎敢劳安将军亲自为寡人送粥。”韩淮楚立起身说道。

“小月今日崴了脚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,担心大王见她不雅。故而为臣让她先回,替她送这盅粥。”

“我说呢!这小丫头自打进驻这行辕以来,从来就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。今天看见她来送粥,差点就以为她是来诱惑我这个寡人,原来是想多了。”韩淮楚自我解嘲道。

“哦,如此有劳将军。粥放在这里,安将军请回吧。”韩淮楚说完坐下,又继续批阅那奏章。

那安若素将一盅燕窝粥轻轻放在案上,却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,就顺手拿了一几放在韩淮楚对面,坐下看着他批阅奏章。

这个样子韩淮楚如何还能静得下心?神情古怪地望了安若素一眼,却见她一双剪水瞳子正痴迷地盯看着自己,秋波如湖水一般荡漾。

小丫头的眼睛会放电。安若素这么看着韩淮楚,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娇媚之态。

“还说她不会诱惑自己,这不是诱惑又是什么?”韩淮楚一颗心砰砰乱跳,心不在焉地用朱笔在竹简上划来划去。

“大王,燕窝粥过会就凉了,快趁热吃吧。”安若素说这话娇声婉啭,听起来令人骨子里酥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