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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淮楚惊诧地回过头来,只见老妪手挽藤杖立在他身后,却是那骊山老母。

“怪不得她认出我来。我这纳米材料做成的面具能骗过天下人,却骗不过这个有亿万年道行的骊山老母。”韩淮楚忙不迭叩头行礼:“原来是仙长降临。庶民拜见仙长。”

骊山老母将他手一托,笑呵呵道:“你与贫道乃是老相识,韩大将军何必客气。贫道见你今日至此,却在这潭边呆呆坐了一天,却是为何?”

韩淮楚正不知张良去了何处,心想这骊山老母神通广大,何不问她。便道:“庶民是来造访留侯张良而来,却久等不见她归来。仙长可知子房先生行踪?”

“什么先生,分明就是个女娃娃,她就在贫道那老母殿中,今日就在观中过夜,是不会回来了。韩大将军原来是找你老情人来着。”骊山老母笑道。

“看来良妹那女儿家身份也瞒不过这慧眼如烛的仙人。”韩淮楚红了脸,又问:“留侯何故整夜不归,要在仙长观中过夜?”

“她啊,听唐宣明将道经听了一天,明日还要听经。这西绣峰一上一下对她来说十分吃力,便在观中歇息一宿。”骊山老母解释道。

那唐宣明就是商山四皓中的老大。几年前韩淮楚将商山四皓从商山接下来,荐到骊山老母殿中混碗饭吃赖以生活。

“那四个老废物本来是地仙,别的本事没有,讲那道家经文最拿手不过。想不到良妹在骊山疗养,竟结识了商山四皓。”

史书上那神来一笔,张良搬出商山四皓保存大汉储君刘盈。韩淮楚原来还想日后张良遇到关乎太子废立的难题,自己替她请出这四位高人,看来已不需要。

张良多年一心只想光复她韩国,战火硝烟中也不见她对仙道有半点兴趣。韩淮楚就不知道她何以会听商山四皓讲什么道经。

“多谢仙长告知。庶民这就去西绣峰。”韩淮楚拱手向骊山老母告辞。

“别急别急。韩大将军轻功虽然高明,上那西绣峰恐怕也得一个时辰。既然被贫道见到,就让贫道送你上山。”

※※※

骊山老母送韩淮楚上山,只把那袖子一拂。韩淮楚就如腾云驾雾一般身躯向上直升直升。等他落到地上,已到一庭院之中。

那老母殿香火鼎盛殿堂众多也是后世之事。这时那老母殿只有主殿一间,祭殿一间,配殿一间。韩淮楚落到庭院时,山门已关,院落内已被道士打扫得干干净净,个人都回了房间,院内空无一人。

“这里有一排耳房,却不知良妹在哪一间歇息?”韩淮楚不敢惊动观中道士,踌躇着不知向何方迈步。

一阵凄婉的琴声从一耳房传来。大弦嘈嘈,小弦切切,幽愁暗恨,随着那手指拨动琴弦而生。韩淮楚聆听着那琴声,仿佛痴了。

那琴曲就是韩淮楚第一次见到张良在语嫣山庄为张良弹奏的那曲《虞美人》。而在此时此刻,张良又弹奏起这曲,是否心中正在怀想着与他一夜邂逅的点点滴滴。

“若是她思忆着她的信郎,那韩信就在长安淮阴侯府中,为何不去找他?”问号在韩淮楚脑中闪烁。

一曲既罢,就听纤指收拨一划,那耳房中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。

韩淮楚心中砰砰乱跳,走到那门外伸手一扣。

“是谁?”房内张良那熟悉的声音传出。

“雕阑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韩淮楚沙哑着说道。

张良虽弹奏了那曲《虞美人》,但并未出声吟唱。天下间还有谁会知道那曲《虞美人》的歌词?

韩淮楚说着那歌词,心中满是期待,希望张良像以往悄悄打开屋门,将自己一把拉进去,掩上门来个热情的拥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