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太后听说江逐流求见,倒是很给面子,立刻让内侍把江逐流领了进来。
“江大人,不知道你匆匆忙忙求见哀家,所为何事?”刘太后和颜悦色的说道。
江逐流躬身说道:“臣听说昨日尤为先帝嫔妃去世了?”
刘太后脸色一变,拂袖说道:“江大人,一个宫女病死,是皇上的家事。你身为当朝枢密副使,不为军国大事操心,反而过来过问皇上的家事,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?”
江逐流说道:“臣身为大宋枢密副使,大宋的任何事情,都应当过问。”
刘太后凤目圆睁,紧紧的盯着江逐流道:“江大人,你知道些什么?”
江逐流垂目微笑道:“太后以为臣知道些什么?”
刘太后勃然大怒,喝道:“江舟,你大胆!难不成你要离间哀家与圣上之间的母子关系吗?”
江逐流躬身在地,口中说道:“启禀母后,儿臣不敢。只是儿臣想到,如果母后不想保全刘氏一脉,儿臣就不敢多言;如果母后还顾念刘氏家族,那么李顺容的葬礼就应该从厚。无论如何,李顺容此时已经故去,厚葬李顺容对母后只有好处,没有弊端啊!”
刘太后乍然间闻得江逐流口中吐出一句“母后”,不由得浑身一颤,想起江逐流的两房妻子都是她的义女,江逐流的举措必然是顾念到这层母女之情。她也是聪明异常的女子,不然也不能铁腕统治大宋二十余年,她转念一想,就明白其中的道理,于是点头说道:“驸马,以你之见,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最为妥当?”
第三百六十八章 饮马燕云(大结局)
江逐流心中早就考虑清楚,此时见刘皇后问他,遂躬身回答道:“母后,儿臣以为既然办这件事情,不如就办得风风光光的,所谓‘帮人帮到底,送佛送到西’,切忌犹犹豫豫,办得似是而非,最后花了很大的力气,却还没有落到好。”
刘太后沉吟片刻,便决然道:“好,就依驸马的意思,哀家这就下旨,以一品礼仪将李顺容殡殓,并在皇仪式殿为其治丧,驸马你看可好?”
江逐流摇头微笑道:“太后,这样还不够。”
“什么?这样还不够?”刘太后就有点愠怒,她凤目圆睁,盯着赵长风说道:“驸马,你的意思,难不成要以皇后之礼,把顺容殡殓吗?”
江逐流迎着刘太后的目光,丝毫没有胆怯,他微笑着说道:“太后,儿臣以为,一品礼仪固然重要,但是母后不妨再给李顺容以追封,反正其人以驾鹤西去,这些追封只是名义上的虚礼,等于是空头的人情,又不需要母后真正去做什么,也无需消耗内库的帑币,这等便宜事情,母后何乐而不为呢?”
刘太后脸色稍缓,点头道:“如此也好,哀家就下懿旨,追封李顺容为辰妃,这样总够了吧?”
“母后果然是女中之凤,做事端是刚毅果断!”江逐流大赞了一声,然后才有说道:“不过儿臣以为,还不够。”
“什么,这样还是不够?”刘太后彻底被江逐流激怒了,“江舟,你不要以为娶了哀家两位义女,哀家就会对你一再纵容!”
江逐流躬身答道:“母后息怒,儿臣不敢。只是儿臣一片心思完全为母后、为刘家考虑,天神可鉴!”
刘太后见江逐流说得诚恳,就强压着怒气说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就跟哀家说说,看看你是如何一个为哀家考虑,如何一个天神可鉴!”
江逐流躬身说道:“母后,关于李顺容之事,既然儿臣知道,也少不得别人会知道。那么将来某一日,当今圣上也必定会知道,他如果感念生母,这时候再有人趁机落井下石,对圣上进一些关于母后不敬的话语,那样母后如果还在,尚且好说,如果母后也鹤驾西归,这件事情死无对证,刘氏家族岂不是要大吃苦头?”
刘太后怒声说道:“江舟,不是还有你在圣上面前转圜吗?”
江逐流说道:“母后,儿臣那时肯定转圜,但是很多事情,单凭嘴上说说,毕竟没有真凭实据,圣上究竟采信哪一种话语,可不敢保证。所以儿臣以为,太后这时既然做了好事,不如彻底做好,给李顺容这葬礼可以没有皇后之名,但是一定要有皇后之实,并且还要留下足够的证据,将来圣上检视时,儿臣有证据在手,说起话来也掷地有声!”
刘太后寒声道:“江舟,你认为需要留下什么证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