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书里找来各种用于伪装的病,比如风湿、关节炎、腰间盘突出、颈椎病,过敏、咳嗽变异性哮喘等等。
王若韩拼命锻炼打工,瘦成了皮包骨,他说什么王若韩就是不听。他忧心忡忡,大脑糊成一锅粥,直接坐到学校草坪上,冷声说:“太累了。”
王若韩说:“你先休息一会,我再跑两圈。”
张永强赖皮似的抱住王若韩的腿,表情痛苦,“若韩,我好难受,你别离开我。”
王若韩被他用这一招骗过无数次,就算知道这次可能也不是真的,但他到底是善良心软,与他坐到一起,安慰说:“你哪里不舒服?我帮你揉揉。”
张永强凝视王若韩,一时无法回答。
风湿病用了不下六次,其余的病或多或少用了好几次。继续重复用,会不会被怀疑?要不就说复发了?
思来想去,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:“我蛋疼。”
“……”王若韩的脸就如天边的红日,挂在脸上光彩照人。此刻,他联想到自己所说的那句“你哪里不舒服?我帮你揉揉。”心中更是翻江倒海,他好想跳到江海中,把自己的脸淹没其中。
张永强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异常,他摸着王若韩的头发,温声说:“待在我身边不要动,我一会就好,不用担心。”
“……”
“若韩,你别兼职了,吃饭的钱我来赚。”张永强说:“听师傅的话。”
王若韩为了不拖累他,选择背着他兼职打工。张永强不以为王若韩会来这么一招,以前用“师傅”这个词很见效的。后来,他偶遇发传单的钱有才与李有貌,从钱有才那里打听到王若韩也在发传单。他怒不可遏,按照钱有才提供的地址找到王若韩。
王若韩抱着约摸十厘米厚的传单,顶着烈日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上穿梭。他累得气喘吁吁,额头的汗水粘住头发。他拿起传单往人跟前凑,有的行人受惊似的远离他,有的不耐烦地招招手,极少数人会去接。张永强盯着他看了二三分钟,他只发出去二三份传单。
张永强抱过他手上的传单,随性扔到一处角落,他面目冷然,“不听师傅的话,全部没收。”
王若韩低下头,手里还剩下最后一张传单迎风飘摆。
约摸几分钟之后,六个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。正是与张永强、王若韩交恶的混混。
王若韩条件反射地后退,张永强拿过他手中仅存的传单,垫到地上。他面对王若韩,双手按住他的肩膀,示意他坐下来。王若韩不敢抬头,双肩按捺不住哆嗦,全身紧绷得像块石头。张永强凑到他耳边,轻声说:“别怕,有我。”
他抱起角落的传单,陡然换上另外一幅表情,冷峻的脸没有半点温度,耀眼的日光也驱散不了周身的寒气,他掀起眼睑,眼中暴射漫天戾气,厉声说:“你们六个把传单发了。我只给你们二十分钟。发不完,哼……”
他笑了笑,眼里的戾气更浓更深。
以头发半黄的混混头为首,六人点头哈腰,态度十分驯良,混混头去拿张永强手上的传单,他的手抖个不停,好像得了张永强曾经假装的病——甲亢。混混头接过传单,瞟了一眼坐在地下的王若韩,张永强捕捉到他的小心思,眼神犀利地射向混混头。
扑通一声,混混头跪倒在地,“大哥,我错了。我不该偷看大嫂,我该死。”
他一手抱起传单,一手用力甩自己耳光,他显然下了狠手,几巴掌下去,脸上红肿一片。他身后五个小弟惶恐地看着一切,眼神躲躲闪闪,竟也跪了下去,然后左右手轮流抽自己的脸。
六人奇怪的举动引来行人围观。注意到王若韩紧张得更厉害,张永强原谅了他们。他们高兴的就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,几乎跳着起来。他们把传单平分成六份,各自散开,往行人多的地方涌去。
张永强靠着王若韩坐下。刚刚发生眼前的一幕,王若韩不敢置信。欺负他的混混们为什么变成了强哥的小弟?他们六人眼里对张永强的崇拜之情是怎么回事?
还有,他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大嫂……
张永强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,“袁小玲失踪,我去找他们六个。他们否认绑架袁小玲。我心里总过不去那道坎儿,于是,又狂揍了他们一顿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