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前头的柳神英终于不跑了，拉着张太阳的仙哥也放慢了脚步，两个人慢了下来。张太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，还在到处观察，冷不丁身边人忽然对她说：“他还是有优点的。起码我觉得是有优点的。”

“仙哥？”张太阳转头，仙哥看着她，笑了下，道：“他要成王，随时随地，不过我认识他那么久，只有一次，就那一次。珊瑚释放，师父和剑合二为一，他唤了人来，三万六千……”

仙哥说话抬头，就在此时，忽然一阵风惊了飞鸟，天上一群飞鸟掠过。

黑色的鸟群掠过仙哥的头顶，张太阳抬头去看，似乎是看到了那天的万佛顶，看到了那一刻三万六千妖兽妖怪，被王的呼唤，齐齐飞过苍穹，跃过高山的风景。

“我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魔王。”

仙哥说，松开手让张太阳一个人朝柳神英走过去：“困在深山里，只有他走过来，问我‘要不要一起下棋’。他不怕我，是因为他知道我不可怕。他不怕我，也是因为他知道他自己不可怕。”

仙哥转身消失在人群里，张太阳独自走到柳神英背后。

他站的地方是学校的公告栏，张太阳来的时候，他刚好看完公告栏，看到了他要看到的东西，非常惊喜需要人诉说，转身看见张太阳就在身边，柳神英一把把她扯过来高兴得要跳起来讲：“我早就觉得不对了，一直觉得不对，但就是看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！还好有你，还好有你，老婆，老……”

叫了一声，他突然不叫了，眨着眼看张太阳，一个小孩子犯了错，很害怕的样子。

他当然是有优点的，若是没有，高溟干嘛跟着他，仙哥又干嘛喜欢他。

明明是那样一个比谁都聪明的人，高兴的时候，伤心的时候，都小孩子一样，眼睛里的影子没了，干干净净的淡黑色，明亮清澈，一眼就能看到底，一眼能把他给看穿了。

“太阳，你还会跟我一块吗？”

“我们又没离婚，就算我不记得你了，也要出去了才能跟你分开啊。”张太阳说。

肯定不是他要的答案，他点点头，还有点难受的样子，不过总好过没有答案。他再抬头，张太阳看到他眼睛里的光，就知道这个打不死的家伙，又把前头的伤人的话伤人事都给忘了。

重新再来。

他好像一直在这样。

也好像以后也都会这样，一直这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