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鸢极为自然顺应着接过话,说话间,她已经伸手扯上男人手臂上被鲜血浸染的纱布。
「不必」两字在唇边徘徊后,抿了抿唇,墨亦朗终究欲言又止。
哪怕他有伤,他也自信自己一定不会输,但他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。
或许,帮他把伤口处理好,可以减轻她心里的愧疚,也能让她毫无负担的离开。
闭了闭眼,墨亦朗极力平复着内心暗涌的情绪。
小心将纱布解开,只见男人手臂上十几厘米长的口子赫然映入眼帘,皮肉外翻,伤口边缘一片暗红,看上去狰狞的很。
心突然疼的厉害,傅鸢向男人看了眼,手上的动作越发轻了几分,“朗爷,覆盖在伤口处的部分纱布被干涸的血液黏住,我帮你用清水浸一下,过一会儿再取!”
“不用那么麻烦!”话音落下,傅鸢正要转身去接水,可手臂却被男人一把抓住,“你直接拿下来就行!”
“可是,这样怕是会很疼!”站在原地蹙眉,傅鸢迟迟没有动作。
“习惯了!你若下不了手,我自己来!”
不过是子弹的擦伤,一毫米深的口子,能有多疼。这一刻,再深刻的疼痛,也比不过他心上的疼。
云淡风轻的回应着,墨亦朗说话间,伸出另一只手便准备把纱布扯下。
见状,傅鸢下意识一把将他握住,“朗爷别,还是我来吧!”
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,突然的肢体接触,让墨亦朗的心蓦的一颤。
往两人交握的手臂上看了看,他凝着眉将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,没再说话,墨亦朗任由女孩自行处理。
虽然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,就好像伤口不在他身上一般,可傅鸢动作还是小心的很,连同男人手上被玻璃扎出的口子,她也一起清理包扎了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,高端私人台球厅,墨亦朗和傅鸢并肩站在球台前。
取了根杆子拿在手中,用巧克粉擦了擦枪头,傅鸢随便寻了球台上的一个小花球,尝试着顶了顶。
看着女孩毫无章法的生疏动作,墨亦朗的眼底不由闪过几分讶异,“你真的会玩?”
“知道规则,这是第一次上手,就算会吧!”傅鸢讪讪一笑回应,尔后顺势转了话锋继续道:“看在我是新手的份上,朗爷要不让让我?”
“你想怎么比?”男人抿了抿唇,低声问。
“我先来,若是在朗爷把所有球打进之前,我能进三个球,就算我赢,可以吗?”扬着小脸,傅鸢用商量的口吻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