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珞止住了哭泣。这是第一次,聂璎唤他的名字。
「二哥,以后吃东西前,我先吃,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。」
闷了半天,聂璎道:「那岂不是我永远都要吃你剩下的?」
「不、不可以吗?」
「嗯,如果你愿意试毒一辈子的话,我可以考虑。」
聂璎醒了,聂珞却病倒了,原因是劳累过度,于是那段时间,兄弟两个一起缠绵病榻,真正的难兄难弟一对。
投毒之事很快就查清了,是一位宠妃做的,聂璎太优秀了,她怕会对自己儿子造成威胁,她以为聂珞会一起中毒,再害死乳娘,这件事便无从查起,谁知机关算尽,到头来只落得三尺白绫。
那位可爱的小皇子也不知了去向,事后聂珞问聂璎,聂璎只谈淡道:「那些事,不说也罢。」
那是聂珞初次看到内宫不择手段争权的惨烈,也看到了静谧下暗藏的激流,他再没回自己的寝宫,相依为命的乳娘殁了,他很怕那种孤零零的感觉。
聂璎默许了他的入住,也默认了吃他吃剩的东西,却将命玉还给了他。
「好好戴着,以后不许再摘下来!」
这一住就是五年,聂璎十六岁那年随军远赴边关,聂珞也离开皇宫,住进了父王赐给他的王府里。很不舍聂璎离开,却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语,驰骋戎马是聂璎自小的抱负,他比任何人都了解。
「别难过,我去几年就回来,太医们说塞外有种叫冰蟾的灵物可以治疗你的顽疾,我一定帮你找到。」
如果可以选择,他宁可用一身病体换聂璎长留身边。
临行前,他把命玉再次送给聂璎,希望能佑他平安,换来的却是一顿斥责。
「这是你的东西,好好戴着!我的命很硬,不需要它庇佑!」
其实,这不仅是护身符,也是定情之物,他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喜欢的人,然而,却被无情的回绝了。
聂璎走了,只把从不离手的古剑留给了他。
那剑名唤罡谒,聂璎说利刃镇煞,可以庇他平安,让他好好保管。
自从他冒然摸剑,被喝斥后,他再没敢碰过这剑,没想到聂璎会将它赠给自己,于是命玉被拒的沮丧也随之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