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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景澄被结结实实的噎了个够呛,他自己看上的人且是个通房呢!叫莲房那掐尖要强的去做姨娘,嫌他东院过于安生怎地?何况往日莲房便隔三差五的来正院回话,合府谁不知道那是章夫人的人。这纯粹给他添堵啊!

章夫人瞥了眼杨景澄的表情,暗自冷笑道,你小子还想在我面前弄鬼?这般容易便叫你收服了管家,当我是死的!夫妻过不到一处因此结仇的多了,何况个姨娘。你有本事捏着鼻子宠自己不喜欢的女人,宠到他张伦家对你死心塌地为止。只怕你受不得这委屈!

杨景澄自然不可能为了个管家把自己卖了,更不能叫莲房在名分上压住叶欣儿,只得见招拆招的道:“母亲想的周到。可思云头七未过,莲房的事过几个月再说吧。”

章夫人淡淡的道:“不妨,文家那般禽兽,我们家不必给他们留颜面。”

杨景澄笑了笑,看来今日章夫人非得朝他撒气了。横竖他已预备入锦衣卫,名声早晚是浮云,干脆道:“母亲的好意儿子自要领情,可我与大奶奶做了几年夫妻,总归是有情谊的。”

章夫人心气不顺,脸上的表情已挂上了不耐烦。杨景澄不待她把火气发出来,便笑呵呵的接着道:“她留下的人不好不给些体面,既要抬姨娘,不若好事成双,把欣儿一并抬了吧。”

刺啦一下,章夫人的火气顿时没了踪影,笑看杨景澄:“两个够么?”

杨景澄无所谓的道:“母亲有好的,不妨多赏我几个。”说毕不由腹诽,不就是毁我姻缘嘛,小心我真趁了你的意娶了楼兰,挑唆的楼英剁了你全家!

母子两个的意见达成一致,屋里的气氛倏地变的十分和谐。不多时睡在姬妾屋里的瑞安公进来吃饭,楼英兄妹也来请安。“一家人”其乐融融的吃着早饭,就有外头来报:“禀告公爷,华阳郡公使了人来,说想请世子过府一叙。”

瑞安公不由惊讶,这么快!他不是早起才下的帖子么?

杨景澄却是眼中顿生惊喜,暗赞华阳郡公的人来的好!只要搭上了华阳郡公的线,既而迈出家门,他便再不必搁家里跟嫡母死磕了!忙站起身朝父母一拱手:“既华阳兄长相邀,儿子换件衣裳,去去就来。”

待瑞安公夫妻点头,他立刻回屋换了衣裳,点了几个小厮跟随,骑上马朝华阳郡公府疾驰而去了。

第17章 教训    杨景澄裹着油衣,策马奔驰……

杨景澄裹着油衣,策马奔驰在秋日的细雨里,夹着水气的寒风,吹不灭他心中的火热。锦衣卫指挥使,正三品,非天子心腹不可担任。入了这位的眼,便等同于在皇帝跟前挂了号,何愁将来的前程?是以杨景澄恨不得肋生双翼,直飞到地头。

好在下雨天路上的行人不多,大街上也能跑起马来。不多时,他便抵达了华阳郡公府所在的巷子口。路上着急些不打紧,到了别人的家门口还是要讲究些仪态的。故杨景澄特特放缓了速度,等着自己的小厮们跟了上来,才从容的驱马行至华阳郡公府的大门口。

门前站着四个身姿笔挺的门房,一派军士风范,与瑞安公府那坐在条凳上谈天说地的门房全然不同。不消杨景澄自报家门,其中两个便迎上前来,抱拳行礼:“敢问尊客可是瑞安公世子?”

“正是。”杨景澄笑着答应了一声,干净利落的下了马。

其中一人见其身手敏捷、姿态潇洒,不由高看了一眼,态度更为恭敬的道:“小人周泽冰,乃公府的门房。今奉公爷之命与此地恭迎世子。”

此人身形高大、声如洪钟,不消多问便知曾是行伍中人,又自称小人而非奴才,杨景澄猜测他乃行伍出身,亦客气的道:“有劳。不知郡公此刻得闲否?”

“回世子的话,”周泽冰不卑不亢的道,“才圣上传旨,公爷进宫面圣去了。故特使小人在家等世子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公爷叫小人转告世子,今日请世子来是为审文正清之事。公爷叫世子不必等他,只管去北镇抚司衙门。若是着急,亲自审案也使得。”

听得此话,杨景澄的几个小厮皆目瞪口呆。寻常衙门也就罢了,令人谈之色变的锦衣卫北镇抚司是随便能去的么?若非站在华阳郡公府的大门口,他们只怕要疑心这周泽冰故意坑害他们家世子了。

杨景澄微微皱了皱眉,华阳郡公特特使人唤他来,却是给了个闭门羹,有何目的?

周泽冰又拱了拱手,主动道:“世子不常在外走动,恐衙门的人不认得您,冒犯了倒不好。若您不嫌弃,小人愿替世子领路。”

杨景澄略作沉吟,华阳郡公犯不着消遣他,更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害他,此举必有深意。于是点了点头,爽快的道:“前头带路。”
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