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陶利除每天定时见心理医生之外,已经尝试逐步回归正常生活,虽然还住在贝卢斯科尼的公寓里,但他已经有去公司和彼得见面,开始备赛。
彼得建议陶利回看刚刚结束的英国站,陶利答应得好好的,但并没有看。
这件事很快被彼得发现,他立刻给陶利安排了实车练习,地点就在出事的英国赛道上。
彼得说:“跑一圈就通过了。”
陶利出门前觉得事情很轻松,也就走个过场,可等坐到崭新的蓝色赛车座舱内,他握着方向盘开始发抖。
换胎工们为赛车换胎后,分列赛车左右。
陶利脑海里挥散不去的尽是菲斯科在赛道上的惨状,他闭眼摇了摇头,通过无线电跟彼得说:“你让他们先回房,我总觉得会撞到他们。”
“正式比赛的时候,他们就是站在这里的。”彼得尽量平和地说,“你之前不会碰到他们,现在也不可能会撞到他们。”
“不行不行。”
彼得沉默了一会儿,遗憾地说:“好,你下来吧,匈牙利站不用去了。”
陶利握紧方向盘:“我要去!”
“那你开。”
“你让他们先回去!”
僵持了半个小时后,彼得问:“你觉得他们换完胎,再回到房,最后你再发车,这几个步骤需要花费多少时间?二十秒?或者十五秒够不够?”
如果单纯只是换胎也要十五秒,那还比什么赛。
陶利泄气地靠着座舱。
“今天的实车练习结束了,陶利可以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抱歉彼得。”
“你只是需要时间。”
戴着头盔的青年解了安全带,取下方向盘,从座舱里站起来。他垂头看着蓝色赛车鼻锥上的车号,白色“17”在艳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。
“陶利?”等待推车的技师们喊了车内的陶利一声。
陶利抱歉一句,从车内跨出来,站在换胎区,看着大家将他的赛车推进房。
失去阳光,隐于室内,车号“17”暗淡无光。
陶利看得怔怔。
彼得自房里出来,安慰地拍了拍陶利的肩,陶利摘下头盔,勉强笑着:“没事,这个周末谁开我的车?”
“科恩。”